顾城的“自我”意识与同时代的诗人相比,有两点显著的不同。一、缺少反叛意识。他的“自我”的重要内容是新秩序的建立,而不是对旧世界的破坏。二、缺少献身精神。朦胧诗人喜欢扮演悲天悯人、勇于反叛、甘于奉献、乐于承担痛苦的角色,在对于外在世界的投入中表现出一种牺牲者的献身精神,而顾城则以一个弱者的形象出现,更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寻找自己的位置。
张捷鸿:《童话的天真——论顾城的诗歌创作》,载《当代作家评论》,1999(1)。
7.舒婷那些表现自爱和爱人的思想感情的作品,它们的美学价值在于:对于忧愁的心,它是温柔亲切的笑容;对于痛苦多于欢乐的生活,它是扶助人们进取和追求的手。诗人不是无可奈何地唱一个失血时代的挽歌,凭吊受伤的心灵,而是用理想观照现实,歌唱一代人的失落和追求,希望人能够按照我们所向往的那样生活。她把视线的焦点投向人,关心人的权利、价值和尊严,不满人的现实处境,把人放在过去、现实和未来的关系中进行思考。这类诗歌,当然有其社会历史条件下存在的合理性,也在相当的程度上反映了一种带普遍性的社会心理。从十年浩劫的灾难中走过来的中国人,早已厌恶那种相互怀疑、仇恨和倾轧的“神圣荒唐”的年月,布满历史伤痕的心灵渴望感情上的沟通,渴望温情和抚慰,同时希望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以自己独立的人格、尊严去爱好生活。在这些方面,舒婷的自我意识与诗的经验和人们的情绪及要求取得了一致,因此她的不少作品成了人们交流感情的共同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