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伯爵说。
家族成员专属的回廊式看台上响起一片欢呼。菲得-罗萨停下来,接受他们的欢呼和问候。他抬起头,扫视着那些面孔。他看到了他的族亲、表亲、同父异母的兄弟、内室家眷和远房亲戚们。那么多张嘴,粉红色的喇叭一样大张着,在一片五颜六色华美的服饰和满天翻飞的旗帜中大声欢呼。
这时,菲得-罗萨突然想到,那一排排脸正渴望看到鲜血的祭奠,无论是奴隶角斗士的血还是他的血,对他们来说都同样令人兴奋。当然,在这次战斗中,无疑只会有一种结果。这里的危险只有形式,没有内容——然而……
菲得-罗萨把手里的双刀对着太阳高高举起,以传统的方式向竞技场的三个角一一致意。白手套中的短刀(白色是毒药的象征)率先入鞘;接着,黑手套中的长刀也收入鞘中。但是,代表纯洁的刀现在并不纯洁:黑色的刀刃上也涂有毒药。这个秘密将把今天变成纯属他个人的胜利。
调整好身上的屏蔽场只花了他很短的时间。他停下来,感到前额的皮肤有点儿发紧,这表明他确已受到屏蔽场的妥善保护。
这是具有悬念、让人紧张的一刻,但菲得-罗萨却从容不迫,一举一动带着马戏团老板的自信,向教练和助手们点点头,用审视的一瞥检查他们的装备——带着尖刺、闪闪发光的手铐脚镣已放在应放的地方,倒刺和铁钩上飘动着蓝色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