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仍烧着,孟春便代她谢过太医:“劳烦先生了。”
孟春派了个小太监,让他把太医送回去,顺便去抓些药回来。
太医走前,她不露声色地往他手里塞了几颗银角子,指着小太监打趣道:“这小子手脚还不熟练,先生可要多多担待啊。”
“当然当然,孟春姑姑放心。”太医笑眯眯地拍了拍孟春的手,“灵萃宫的慎嫔娘娘与孟春姑姑,我们都记着的。”
念儿生病的事情传得很快。当日晚些的时候,宫中众人便皆知,在太后的千秋宴上,慎嫔被陛下罚跪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叫起,还因此染了风寒。
又过了六七日,念儿的高热已经好了,只身上还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嗓子仍有些嘶哑。
恰逢此时,宛心来探望。
她来倒不是只为了探病。
“念姐姐,过几日,我就要搬离灵萃宫了。特来跟姐姐道个别。”宛心坐在床边上,握住念儿的手。
念儿半倚在床头,身后垫着两个迎枕。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失了往常的血色。
“怎么好端端地就要走?”风寒让念儿的嗓子哑了,一开口尽是气音,显得虚弱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