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命运像周遭结构一样不是自由选择的,人依然能够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对它持个体自由的态度。他可以完全屈服于它,根本不将它认识为命运(像鱼缸里的鱼);他也可以通过认识它而超然于它。他可以继续委身于它或挺身与它抗争。是的,个体原则上可以像下面将要阐述的那样,抛弃或者改变他的周遭结构(不仅是它的始终偶然的内涵)和他的命运,而不管它们怎样完善。诚然,个体可以做上述一切,但是个体可以如此,乃有别于受到他的周遭结构和他的命运的限制并无法脱离其活动空间的自由选择行动,个体只能通过与他赖以作出所谓“自由选择”的这些行动有着本质差异的行动和行为方式。更为重要的是:他绝不可能独自完成上述一切,而是必须依靠那些处于他的命运和他的周遭结构之外的本质的帮助,这种帮助在此绝对必要。因此,作为整体的人类以及个人和集体只能通过上帝完成上述一切,只要他们也面临着必须广泛抵制人的普遍有效的使命之命运。
命运与周遭结构一样是从人身上具有的心理活力的主体之演变中生发出来——是从有一定目标效应的自发的但在外力帮助下可以扭转的主体之演变中,而不是从主动的有自由意识的判断、选择和取舍之行动中生发出来。与此相反,个体使命乃是一种以个体性为形式的自在的无时间的价值本质。它不是靠人身上的精神构成或设立的,而只是为精神所认识,其整个丰富性仿佛只是逐渐在生命和行动的自我经验中披露出来,这样,它也仅仅为我们身上的精神人格性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