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小声地说:“我要跟连风走,我已经决定了。”
“这是你第三次推开我,花依铭。”他的眼神看起来深沉而忧伤,“第一次是因为有别人来了,第二次是因为你担心白细胞会死光光。现在,没有人来,白细胞也很安全,你第三次推开我。我过去交过一些女朋友,但是被人拒绝的先例开在了你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到第几次,我希望可以坚持很久很久。”
然后,他像要说服自己一样,又说:“但愿我能坚持很久。”
而她很残忍地微微笑了。
“何必白费力气呢。”
花妈妈对连风带花依铭出国的这个安排是很满意的,照她看,连风除了年龄小之外,其他都还算是可以容忍的,于是她逢人就很开心地说,我家花依铭要出国了!
花妈妈在这一点上和很多爱夸耀的中年妇女一样,女儿出个国,就拼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最糟糕的是,花妈妈不仅极力做着宣传,还积极地向花依铭汇报了这项重大宣传工作的进展。
“我今天跟隔壁那家你王婶说了你马上要去美国,她还跟我问那签证都是怎么办的……”
花妈妈如此这般在病房里面絮絮叨叨,花依铭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向妈妈。
“妈,我又还没走,你能等我走了再说吗?”
花妈妈白了她一眼:“反正也就是时间的事儿。”
花依铭又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