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有人说话。
有人轻睡,有人打鼾沉沉的。
各处田间都是同样聚在一处休息着的人群。
西斜太阳,懒懒地照着。
突然之间,荒甸后转出来几个人,一面走路,一面望着,还一面不停地用手指点着。
剩下没有睡觉的在田中的马宝山,忽地为这几个人影给勾去了眼神,他运用着两只昏花的老眼,用力地望,可是望不出是哪些人。同时他可以分辨出不是本屯的人,又不是专为过路的人,这是毫无问题的,因为他们穿的都是长袍,而且走起路的步法又是那样慢,这两点,不是在春耕期的万宝山地方行路人中可以找到的。
“谁呢?”他想了起来,“又做手势,做啥呀?”
“有景[7]。”接着他决然地下了断语。
想到身旁睡觉的年轻人眼色好,一定能看清楚来人,他急忙地喊他的年轻的孙子:“小全,睁开眼睛,醒一醒,看前面来的是哪些个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说话总是没有多少气力,好容易喊醒人,那几个要看的路人已经走到跟前了,不等他看清楚,那面已经有人搭了话:“大爷,这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