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纾那时候不喜欢听戏,不过她喜欢看末尾的舞蹈。
台上的人一路不知疲倦唱到最后,台下的人基本上都散光了。
她们打麻将的打麻将,玩纸牌的玩纸牌,早就没什么人的心思在台子上表演的戏文里了。
玩纸牌的,规则多变,都是不差钱的。
有些时候,输的的人要受惩罚,那种寻常人家喜欢玩儿的游戏她们偶尔也玩儿,有人用托盘端了烧好的冷却了的黑炭来,等会儿输了的人就要让别人在脸上作画。
规矩一旦定下来了,就不可能变了。
那天有人输了,然后被其他几位调笑着要往她脸上画东西,这太太将手腕上的镯子一脱,手上垫了帕子捏了一块碳,眼里都是肆无忌惮的笑,“咱们别玩儿自己人了,那不是有个现成的么。”
众人侧头朝那边戏台子底下的凉纾看去,都露出了不约而同的笑。
“你倒是会找乐子,罢了罢了,饶了你。”
然后有人强制性地带凉纾上前来,她那个时候小,随便一个人就能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脸蛋被粗糙的黑炭刮着还不算,耳边都是她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