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有救过来。
“今年真是风水不好，流年不利，从教授到学生，从一临到医工，从马路到院子里，全是跳楼的，真是惨惨惨。”值班医生把沾满血的手套扔到生化垃圾桶里，跟旁边的小医生开玩笑说，“我也曾经想过不活了，但是室友说在我们学校跳楼引起不了轰动，人生到最后还那么稀松平常没有轰动效应，那就算了吧，我赖活着。”
裴沄沉默地签着字，他这个人工作时候很严肃，话不多，一般学生说什么他都不笑不语。
忽然有个脆生生的声音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没有想要死的念头，一秒都没有。”
他抬起头，看到那张记忆中的脸，女孩子长大了，长得恰到好处的坚硬，眼睛里是那种经历过艰辛时光后的纯粹，他终于知道那种感觉，那是人生遭遇千锤百炼出来的温柔。
她眼睛很亮，光芒射向他：“裴老师，我当医生了。”
第十九章 这是当医生最坏的时代吗？
早上出门，章成心情很好，他买了一份葱油面，两三口就吃完了，天还是阴阴的，但是他心情很明亮，街上还有女生们仿佛不怕冷，穿着短裙、高跟靴，这美景害他多看了几眼。
刚走到急诊门口，主任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替他开会，内容是医疗质控，因为参会人数与科室的绩效考核挂钩，必须去，不去就得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