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深吸了一口气,深秋的冷意灌入肺腑:“我总不能关自己一辈子,再苦再难的事,也有想通跟放下的一天。”张奉毕竟年轻,恢复得很快,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手上的皮肉也眼见着好了。
只是他每次写字,超不过半个时辰,手就会发抖,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会,才能继续执笔,左手伤得更是厉害,重物都提不了。
齐左每次见他停下来休息,脸耷拉得就像要掉到地上。
张奉反倒比他看得开:“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是还好好地坐在这?”
齐左低头磨墨,就见他的垂下去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就吧嗒掉了下来。张奉便笑他,拿着茶杯盖放到他下巴底下:“天哪,掉金豆了,我得赶紧接着点,如今我闲赋在家,全指著这点金豆子吃香喝辣了。”
齐左扭过头去:“公子就知道打趣我!”
张奉笑出声来,对他说:“你看着我。”
齐左噘着嘴看着张奉,张奉说:“看清楚了吗?在你眼前的是个大活人,不是张遗像,动不动就哭什么。”
“呸呸!”齐左连啐了几口,“什么遗像,呸呸!公子以后不准胡说八道!”
张奉笑着刮了一下齐左的鼻子:“好好好,都听你的。”
齐左不高兴地鼓著嘴:“那你也呸呸,把晦气都吐出去。”